奇怪,一个县令,府中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这府根本算不上府邸。但好歹也是个县令,怎么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呢?这样冒然进官员的内室,好像不太好。

    李木兮蹑手蹑脚的走近,“赵县令,你在吗?”见无人回应,轻轻地敲了敲内室的门。

    听君易寒说过赵县令是女人,所以这就是君易寒扛也要把她扛来的原因?手不自觉的推了推门,居然推开了。这就更加奇怪了,门也没有关上,会不会有什么蹊跷?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李木兮胡思乱想着。

    “赵县令。”李木兮再次细语道。

    “等你很久了。”内室里帷幔下有一个曼妙的身姿背影,呈现在李木兮瞳孔睁大的眼里。

    “等我?”李木兮疑惑不解。她还没注意这些帷幔,直到帷幔里传出的赵县令的声音,李木兮这才注意到。赵元披着散发,自帷幔内浴桶里站起来,扯过架子上的衣物慢悠悠的穿了起来。

    李木兮恍惚,赵元与那日绝情堡时的俊逸截然不同,而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就是当朝独一女县令?这般柔和唯美的一幕,李木兮有些难以置信。瞧了一眼自己干瘦如柴的样子,李木兮自愧不如。

    突然有些庆幸君易寒没有进来,如若君易寒见到这番美好光景······不敢继续遐想,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日,你的哥哥说能救出我的孩子?可否当真?”赵元掀开帷幔,对李木兮说道。

    我哥哥?李木兮回想当时君易寒好像把自己说成了他的妹妹,“当······”李木兮不敢确定,这么重大的事情,君易寒也没有给她明确表明过态度,不敢做出任何的承诺。

    “当真。”君易寒这时候倒是来得巧了,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他向来如此。李木兮感叹“非君子所为。”

    “说什么?”君易寒走近李木兮道。

    “我说你来的真巧,哥······”刻意加重了“哥哥”的语气。

    “只要你如实交代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那日说的话就当真。”君易寒没有理会李木兮的话里有话,转身对赵元道。

    赵元先是一惊,继而平静道,“此话何意?恕本县不解。”赵元刻意说出此话,她想知道君易寒到底是敌是友,此番前来是为何事?还是说面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有着什么深不可测的地位?

    正如赵元所想的那样,君易寒今日前来就是来套话的,他想知道赵元是知情而纵容,还是不知情而闻之。

    “我曾看过一封信,信上毫不客气的指出“过客积如蚊虫,官长尊如阎老”,不知赵县令可看过?”

    面对君易寒的非答所问,赵元深知自己对做官的厌恶,当然知道这句话出自何处,除了她还有谁?

    “欸,君易寒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一旁的李木兮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哑语。君易寒斜视道,“听不懂就闭嘴。”

    “你。”李木兮无语。

    赵元当然也不知君易寒突然为何说出此话来,不过有一件事她可以确认了,君易寒绝非等闲之辈,当听到“君易寒”三个字时,尽管赵元厌烦官场,不与人常来往,但这并不是说她孤陋寡闻,当朝堂堂五王爷阑易亲王,谁人不知其名?

    “见过五王爷。”

    这下李木兮可算是君易寒为何如此大反应了,原来是说漏嘴了。这么说,这个赵元也知道君易寒是来查案的。而她并非他的妹妹。这下该不会惹出什么大祸,毁了君易寒的什么计划吧?

    君易寒面不改色,倒是表面上没做出什么反应,但其实他心里没什么反应。这样也好,“即是如此,老实交代吧。”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君易寒是谁?是先帝的儿子,当朝赫赫有名的王爷。这谁也不敢忤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