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志远灌了一口酒，红着眼睛说道：“小宝还在家，她就算不顾及我，也不能不顾及孩子吧。”
楚河把孩子给秦生，让秦生先带着孩子回家。
“哥，你……”
“没事儿，我陪他聊会，你先回。”
门被轻轻关住，小宝的咿咿呀呀声也越来越远。
“那是小生？”
“嗯，回来了。”楚河坐在葛志远跟前，也开了一瓶啤酒。
“你这胃就别喝了。”
“还没那么脆弱。”楚河拿起酒瓶灌了一口。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说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我早早就收了摊回来陪她，一进门就看见她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葛志远嘲讽的笑了声，狠狠的摔了手里的酒瓶。
“赵梅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她配不上你。”楚河看着葛志远，嗓音低沉。
“我早就知道别人背地里在笑话我窝囊，我也听别人说过赵梅的一些事，可我不信，我爱她，我真的爱她，我爱她爱到骨子里。”葛志远红了眼眶，用手盖住眼睛，喉咙有些沙哑。
“她从没嫌弃过我，和我一起起早贪黑的开着小烧烤摊，她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儿子，我答应过她要给她好生活，我们要一起住大房子，一起看着儿子结婚娶媳妇儿，一起抱孙子。”
葛志远抹了把眼睛，拿了瓶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我知道我挺没出息，她走的时候我说这事我能原谅她，我们还能一起好好过，可她说她要和我离婚，她说她腻了。”
“她说她腻了，她说她从没爱过我……”葛志远嘴里不停重复着，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
楚河从没看过葛志远哭成这样，他拍拍葛志远的肩，两人沉默无言，一瓶一瓶的灌着酒。
楚河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秦生一开门，就看见楚河苍白着脸，身上衣服都被汗浸湿了，手紧紧地攥着肚子站都站不稳。
秦生连忙扶住楚河，“哥，你怎么了？”
“没事儿，老毛病了。”楚河靠在秦生身上，步伐踉跄的走进卧室里，小宝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楚河拉开床头柜找出一瓶胃药。
秦生看着满抽屉的药瓶子，眼睛微沉了一下，嘴角紧紧抿起。
他把楚河扶到沙发上躺下，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喂楚河吃了药。
楚河蜷曲在沙发上，削瘦的肩胛骨空落落的撑着衣服，手捂着肚子眉头紧紧的皱着，身子不住的颤抖，额头汗如雨下。
秦生从没看过他哥这么脆弱的样子。
在他印象里他哥特别坚强，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别人都在上学的时候他每天打几份工，再苦再累都不说，回来了都是笑着揉揉他的头，用瘦弱的肩膀撑起整个家。
秦生眼睛有些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