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罚是不可能挨罚的,雲舒死不承认,反正除了无双之外没人听见她的话。雲舒跑着躲开了无双。

    一进门,脸上的笑容便都顿时消失不见。

    几乎是在她进门的瞬间,飞针便擦着她的脸颊钉在了地上。若不是她及时的刹住了脚步,那毒针能把她的脑子都给刺穿了。刹那间,木质的地板被毒液侵袭。以飞针触地的一点为圆心,半个拇指为半径的一块圆顿时化作一块焦炭。

    雲舒自平地拔起,速度之快如流星划过天空。姿态之美却似一片落花随风飘零。明明可以看见她的身影,人却永远也不可能追逐上流星。她的腰身如鱼儿一般韧性十足,于半空之中无处借力也能扭转身子,扫横腿力逾千斤,一脚踹在躲在青罗床帐之上的偷袭者。

    闷哼一声,重物倒地。

    雲舒甚至来不及去看那个被自己打伤的衰人。足下借轻纱之力,身姿轻盈如飞燕,款款落在房梁。

    不待她站稳,暗器便已经再次启动。

    那声音就像是寂静的夜里绣花针落在地上一样清晰可闻,震雷一般响在雲舒耳朵里。

    ——浸透了剧毒的暗器再次袭来。

    雲舒微微转身,单足而立,向后俯身,双手撑在房梁上,这样的姿势让她恰巧躲过了第二波暗器。

    另一只脚的脚尖点在的房顶之上的第三个暗器开启的机关之上。力道正好,短一分不能阻止暗器弹射而出,雲舒就会被那玩意穿一个透心凉;多一分暗器盒子会就被踢碎,那时雲舒的脚也甭想要了。

    第三个暗器机关启动失败。

    雲舒这时才将整个机关囫囵个的扫落,掉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零零碎碎。而后翩然落下,安全着地。

    这一切的动作看似麻烦普通且没有什么危险,但其实是很叫人惊叹的。

    她从进门被暗器袭击,到发现屋中被人设下连环机关再到当机立断先擒贼再拆暗器这一系列的动作真正做来不过就是那顷刻之间的事情。其警觉性之高,动作之果决迅猛,行云流水一般,唯有惊艳二字来形容。

    等她拍拍手上沾上的房梁上的灰走到被她一脚踹的吐血的某人身边时,那人才刚刚从被猛兽袭胸的剧痛之中缓过神来。

    雲舒提溜着他的衣领子给人从床边扯出来,毫不客气的把人扔在床脚。

    “又来暗杀我?这次什么意图?快点说。”雲舒笑着,想拿把刀来威胁他的。可惜四处一扫,居然没有——真是失策,居然没有在屋子里备上一把刀子。亏得她还想好好体验一把刑讯别人的感觉!

    于是便在他惊艳的注视之下面无表情的拔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那人眼见她手上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一捻,本来用作女子挽发的簪子霎时泛出寒光,簪尾变得锋利无比。顿时心里一凉,再多的旖旎气氛都化作冷汗。

    “我这也没有个刀子什么的,要是真的拿一根簪子来审问你,未免有些太看不起你了。”雲舒二话不说把那簪子抵在了男人的要害之处。不知是否无意,她下的手略微重了些,新鲜的血珠子顿时顺着那一点溢了出来,浸透了衣裳。可雲舒并未发觉:“阁下,将就将就吧!”

    黑布下那人俊俏的面容顿时黑了,额角青筋直跳。又是疼又是难以置信,失手被人抓住的愤慨倒是不怎么见。

    半晌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能他妈换个地儿吗?”

    “你身为我的俘虏,居然还想挑地方?”雲舒一点女孩子的矜持害羞都没有,反而调皮的眨眨眼睛,“这样...恐怕不大好吧!”

    “......可我是男人!”她知道男女有别是什么意思吗?

    雲舒带着点点歉意:“其实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