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乡侯赵疏桐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裴栖早就歇下了。

    赵疏桐让下人不要叫醒裴栖,在外头简单梳洗后,轻轻地躺在了自家夫郎身旁。

    想到今日皇上召见他和他商谈的那件事,赵疏桐久久不能入睡。

    竹华性子跳脱、争强好胜,又不喜欢束缚,有他和裴栖两个“坏榜样”在,常常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实在是不适合嫁入皇家。

    他本意要为竹华寻一个家风清正宽和夫妻和睦,不纳妾侍的人家。有他和赵竹心在,怎么都能让他顺遂安稳。

    如今,却是不成了。皇上抓住了赵竹华的小辫子,硬要把他和太子凑做一对,甚至他想要争取让赵竹华十八岁后再出嫁都没有被允许。

    皇家的宫殿琼楼,庄严华丽,对一只自由的鸟儿来说真不是好去处。

    将赵竹华关在金丝笼里成为他人后宅中的金丝雀,赵疏桐心中实在是舍不得。

    赵疏桐一夜心思辗转,却无意打扰安眠的夫郎。

    这件事夫郎明天就会知道,不差这几个时辰,不必让他跟着自己夜不成眠忧思着急了。

    第二日,裴栖睡到自然醒。

    他睁开眼见赵疏桐还躺在他身边,十分惊讶,“夫君,你今日不去上朝?”

    这个时候正是上早朝的时候。

    “我昨日和皇上告假了。”赵疏桐道,事实上是,皇上让他回家考虑竹华和太子的婚事。

    “你在家正好管管赵竹华,他昨日偷偷溜出去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打架。再不好好管教,他就要上天了。”裴栖和赵疏桐一一数落了赵竹华昨日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重点是打人为什么不悄悄地进行,再不行花钱让别人打也行自己上阵实在是太蠢了。

    赵疏桐见夫郎这个样子想笑,又笑不出来,私下打明面打或者雇人,只要打的是那一个人,结果都一样,“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裴栖问,难不成夫君大半夜回来不睡觉,还处理了赵竹华的事情。

    “皇上说的。”

    “皇上都知道了。”裴栖发愁,“那赵竹华还嫁的出去吗?”

    “只怕是不愁嫁。”

    “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打的那个登徒子是谁吗?”

    裴栖皱眉,皇帝都知道了,可见对方身份不低,“宗室的人?总不能是个皇子吧。”

    “正是皇子,还是最尊敬的那个。”

    “太子!”裴栖尖声道,不可置信看向赵疏桐,“赵竹华把太子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