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同蝉翼轻纱一般,笼罩着没有开灯的房间。

    清浅莲花香伴随着冷冽的雪松气息,两种信息素在卧房内不停纠缠。

    穹格再不复从前一惯的温存体贴,李沧澜象牙色的光洁皮肤上,遍布大力掐捏出的青紫痕迹。

    雪白尖利的牙齿深深嵌入李沧澜后颈,肆无忌惮将信息素贯注进这具躯体。

    看着他咬紧牙关在身下颤栗,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鼻尖、胸膛脊背处泌出。

    再汇聚成晶莹的细细水渍,沿着他的下巴和身体淌落,在深蓝色的丝绸床单上浸染。

    看着他眼尾泛起潮红,承受着爱欲和痛苦,却始终不吭一声。

    夜影摇曳仿若幻梦。

    “李沧澜,你的血原来也是红色。像你这样事事算计到骨髓里的人,我还以为是黑的。”

    穹格执起他被捆缚的手腕,只见在之前的挣扎摆动中,棕色的军用皮带深深勒入肌理。

    红肿破了皮,有血珠子沿着伤口处蜿蜒流下。

    衬着象牙白的皮肤,仿佛是赤色的细蛇。

    穹格张嘴叼住那一道勒伤,舔去血渍,又用犬齿来回缓缓错动研磨着皮开肉绽的伤口。

    对一名受过训练的军人来说,这原本应该是细小的疼痛。

    然而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而言,能把感官数十倍、上百倍的放大。

    快感是这样,疼痛也同样如此。

    随着穹格的动作,李沧澜全身都在细细颤栗,汗如雨下。

    他绷紧的薄唇变得毫无血色,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低喘。

    似欢愉似痛苦。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双幽幽黑眼却执拗盯着穹格的脸,从未曾离开。

    穹格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对自己是没有心的,却偏偏从那双黑眼睛里读出了千言万语,缠绵悱恻。

    胸口间陡的一酸,忽然就不忍再这样对待他。

    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软弱,穹格一把推开李沧澜,扭头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的镜子映照出穹格健硕的上半身,一张风尘仆仆的脸充满了沮丧,他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怨恨李沧澜,在李沧澜面前也不过是个败军之将。

    就算李沧澜不把他当回事,说抛弃就抛弃他,他能忍住不去靠近这个狠心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