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了?”

    醒来之后,太宰问。

    “第三次。”

    有个声音回答道。

    睁开眼,这次是在医院床上,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不变的是床边的人,他又在看书,这次看的是东方哲学,《老庄》之类的道家学说。

    太宰扭头,外面夜色正浓,“看来我醒的太早了。”

    “不算早。”竹下秋道,“中也君一个小时前出了院。”

    “野狗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太宰躺在枕头上,疲乏地称赞道。

    竹下秋不置可否。

    “想回去——”太宰有气无力地哼哼道。

    竹下秋:“你伤还没好。”

    太宰:“没好的伤多了去了。”

    “那就回吧。”

    竹下秋去办了出院手续,拎了一袋子药膏和一袋子吃的食物回来——考虑到太宰还没吃晚饭。

    “走吧?”他站在门边招呼道。

    没想到这句话引起了某位伤员的剧烈反应。太宰不敢置信地嚷道:“秋先生!我伤得那么重,你让我自己走?”

    竹下秋暗想,中原中也全身骨头断了不知道几根,出门的时候身轻如燕。

    他试探道:“我帮你借个轮椅?”

    太宰不说话了。他的脸色沉下来,眸深似墨,黑黝黝地盯着竹下秋。

    竹下秋:……

    从医院到港口Mafia宿舍的路上。

    深夜的街道行人寥寥,两旁的商铺早已关门。只有路灯沉默伫立,在阴暗的夜色里散发出成排朦胧的光晕。

    偶尔有几辆车子在马路上飞驰而过,引擎声轰隆掠过人行道上藏青短发的青年,以及他背上的少年。

    竹下秋买的两个手提袋此时正被背后的太宰拎着,晃晃悠悠垂在他身前。